聆听文字间的交响—生动片段赏析
温馨提示:这篇文章已超过205天没有更新,请注意相关的内容是否还可用!
在文学的浩瀚星空中,生动的片段宛如璀璨星辰,它们以独特的魅力照亮了我们的阅读之旅,这些片段凭借着细腻的描写、鲜活的人物塑造、扣人心弦的情节,将读者带入一个个精彩纷呈的世界,让我们一同走进这些生动片段,探寻其中的奥秘,领略文字的无穷魅力。
细腻描绘中的情感画卷
《背影》(朱自清)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赏析
这段文字将父亲的背影刻画得淋漓尽致,成为了文学史上的经典,作者通过一系列细致入微的动作描写,如“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生动地展现了父亲为儿子买橘子时的艰难与吃力,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一幅特写镜头,让读者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爱,而“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的眼泪又来了”这两处对“我”流泪的描写,更是从侧面烘托出了父子之间那份深沉而内敛的情感,朱自清先生用朴实无华的文字,在平淡的叙事中营造出了一种感人至深的氛围,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不禁为之动容,体会到了亲情的珍贵与伟大,这种细腻的情感描绘,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触动着读者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忘怀。
鲜活人物塑造下的百态人生
《孔乙己》(鲁迅)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赏析
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是一个极具典型性的人物形象,通过对孔乙己外貌、语言和神态的生动描写,一个穷困潦倒、自命清高又迂腐可笑的读书人形象跃然纸上。“站着喝酒而穿长衫”这一独特的行为,深刻地揭示了孔乙己既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又难以摆脱贫困的尴尬处境,他那“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的外貌描写,暗示了他生活的艰难与坎坷,而对他语言的描写,如“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以及面对别人嘲笑时的争辩“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更是将他的迂腐和死要面子刻画得入木三分,周围人对孔乙己的嘲笑,如“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等话语,不仅展现了社会底层民众的麻木与冷漠,也从侧面烘托出了孔乙己的可怜与可悲,这段文字通过对孔乙己这一鲜活人物的塑造,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人性的弱点,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它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一群被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人的悲惨命运,也让我们对社会的现实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思考。
扣人心弦情节里的跌宕起伏
《项链》(莫泊桑)
她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好像由于命运的差错,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里,她没有陪嫁的资产,也没有什么法子让一个有钱的体面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最后只得跟教育部的一个小书记结了婚,她不能够讲究打扮,只好穿得朴朴素素,但是她觉得很不幸,好像这降低了她的身份似的,因为在妇女,美丽、丰韵、娇媚,就是她们的出身;天生的聪明,优美的资质,温柔的性情,就是她们唯一的资格,她觉得她生来就是为着过高雅和奢华的生活,因此她不断地感到痛苦,住宅的寒伧,墙壁的黯淡,家具的破旧,衣料的粗陋,都使她苦恼,这些东西,在别的跟她一样地位的妇人,也许不会挂在心上,然而她却因此痛苦,因此伤心,她看着那个替她做琐碎家事的勃雷大涅省的小女仆,心里就引起悲哀的感慨和狂乱的梦想,她梦想那些幽静的厅堂,那里装饰着东方的帏幕,点着高脚的青铜灯,还有两个穿短裤的仆人,躺在宽大的椅子里,被暖炉的热气烘得打盹儿,她梦想那些宽敞的客厅,那里张挂着古式的壁衣,陈设着精巧的木器,珍奇的古玩,她梦想那些华美的香气扑鼻的小客室,在那里,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她跟最亲密的男朋友闲谈,或者跟那些一般女人所最仰慕最乐于结识的男子闲谈,每当她在铺着一块三天没洗的桌布的圆桌边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对面,她的丈夫揭开汤锅的盖子,带着惊喜的神气说:“啊!好香的肉汤!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这时候,她就梦想到那些精美的晚餐,亮晶晶的银器;梦想到那些挂在墙上的壁衣,上面绣着古装人物、仙境般的园林、奇异的禽鸟;梦想到盛在名贵的盘碟里的佳肴;梦想到一边吃着粉红色的鲈鱼或者松鸡翅膀,一边带着迷人的微笑听客人密谈,她没有漂亮服装,没有珠宝,什么也没有,然而她偏偏只喜爱这些,她觉得自己生在世上就是为了这些,她一向就想望着得人欢心,被人艳羡,具有诱惑力而被人追求,她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是教会女校的同学,可是她再也不想去看望她了,因为看望回来就会感到十分痛苦,由于伤心、悔恨、失望、困苦,她常常整天地哭好几天。
有一天晚上,她的丈夫得意扬扬地回家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看呀,”他说,“这里有点东西给你。”她高高兴兴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张请柬,上面印着这些字:“教育部部长乔治·郎伯诺及夫人恭请路瓦栽先生与夫人于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光临教育部礼堂参加夜会。”她不像她丈夫预料的那样高兴,她懊恼地把请柬丢在桌上,咕哝着:“你叫我拿着这东西怎么办呢?”“亲爱的,我原以为你一定很喜欢的,你从来不出门,这是一个机会,这个,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弄到手,大家都希望得到,可是很难得到,一向很少发给职员,你在那儿可以看见所有的官员。”她用恼怒的眼睛瞧着他,不耐烦地大声说:“你打算让我穿什么去呢?”他没有料到这个,结结巴巴地说:“你上戏园子穿的那件衣裳,我觉得就很好,依我……”他住了口,惊惶失措,因为看见妻子哭起来了,两颗大大的泪珠慢慢地顺着眼角流到嘴角来了,他吃吃地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她费了很大的力,才抑制住悲痛,擦干她那润湿的两腮,用平静的声音说:“没有件像样的衣服,我不能去参加这个夜会,你的同事,谁的妻子打扮得比我好,就把这请柬送给谁去吧。”他难受了,接着说:“好吧,玛蒂尔德,做一身合适的衣服,你在别的场合也能穿,很朴素的,得多少钱呢?”她想了几秒钟,合计出一个数目,考虑到这个数目可以提出来,不会招致这个俭省的书记立刻的拒绝和惊骇的叫声,末了,她迟疑地答道:“准数呢,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有四百法郎就可以办到。”他脸色有点发白了,因为他正巧积攒下这样一笔款子,预备买一支猎枪,好在夏季的星期天,跟几个朋友到南泰尔平原去打云雀,然而他说:“就这样吧,我给你四百法郎,不过你得把这件长衣裙做得好看些。”
夜会的日子近了,但是路瓦栽夫人显得郁闷、不安、忧愁,她的衣服却做好了,她丈夫有一天晚上对她说:“你怎么了?看看,这三天来你非常奇怪。”她回答说:“叫我发愁的是一粒珍珠、一块宝石都没有,没有什么戴的,我处处带着穷酸气,很想不去参加这个夜会。”他说:“戴上几朵鲜花吧,在这个季节里,这是很时新的,花十个法郎,就能买两三朵别致的玫瑰。”她还是不依。“不成……在阔太太中间露穷酸相,再难堪也没有了。”他忽然高兴起来:“你真傻!为什么不向你的朋友佛来思节夫人借几样珠宝呢?你跟她很有交情,这点事满可以办到。”她发出惊喜的叫声:“真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于是她到她的朋友家里,说起自己的烦闷,佛来思节夫人走近她那个镶着镜子的衣柜,取出一个大匣子,拿过来打开了,对路瓦栽夫人说:“挑吧,亲爱的。”她先看了几副镯子,又看了一挂珍珠项链,随后又看了一个威尼斯式的镶着宝石的金十字架,做工非常精巧,她在镜子前边试这些首饰,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拿起哪件,放下哪件,她不断地问着:“再没有别的了吗?”“还有呢,你自己找吧,我不知道哪样合你得意。”忽然她在一个青缎子盒子里发现一挂精美的钻石项链,她高兴得心也跳起来了,她双手拿着那项链发抖,她把项链绕着脖子挂在她那长长的高领上,站在镜前对着自己的影子出神好半天,随后,她迟疑而焦急地问:“你能借给我这件吗?只这件。”“当然可以。”她跳起来,搂住朋友的脖子,狂热地亲她,接着就带着这件宝物跑了。
夜会的日子到了,路瓦栽夫人得到成功,她比所有的女宾都漂亮、高雅、迷人,她满脸笑容,兴高采烈,所有的男宾都注视她,打听她的姓名,求人给介绍;部里机要处的人员都想跟她跳舞,部长也注意她了,她狂热地兴奋地跳舞,沉迷在欢乐里,什么都不想了,她陶醉于自己的美貌胜过一切女宾,陶醉于成功的光荣,陶醉在人们对她的赞美和羡妒所形成的幸福的云雾里,陶醉在妇女们所认为最美满最甜蜜的胜利里。
她是早晨四点钟光景离开的,她丈夫从半夜起就跟三个男宾在一间冷落的小客室里睡着了,那时候,这三个男宾的妻子也正舞得快活,她丈夫把那件从家里带来预备给她临走时候加穿的衣服,披在她肩上,这是件朴素的家常衣服,这件衣服的寒伧味儿跟舞会上的衣服的豪华气派很不相称,她感觉到这一点,为了避免那些穿着珍贵皮衣的女人看见,想赶快逃走。
路瓦栽把她拉住,说:“等一等,你到外边要着凉的,我去叫一辆马车来。”
但是她一点也不听,赶忙走下台阶,他们到了街上,一辆车也没看见,他们到处找,远远地看见车夫就喊,他们在失望中顺着塞纳河走去,冷得发抖,终于在河岸上找着一辆拉晚儿的破马车,这种车,巴黎只有夜间才看得见;白天,它们好像自惭形秽,不出来。
马车把他们一直拉到他们的家门口,他们惆怅地进了门,在她,一件大事算是完了,她丈夫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熟了,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尊容,两手拿着的项链已经不见,她吓昏了。
她丈夫已经脱了一半衣服,就问:“什么事情?”
她吓昏了,转身向着他说:“我……我……我丢了佛来思节夫人的项链了。”
他惊惶失措地直起身子,说:“什么!……怎么啦!……哪儿会有这样的事!”
他们在长衣裙褶里、大衣褶里寻找,在所有口袋里寻找,竟没有找到。
他问:“你确实相信离开舞会的时候它还在吗?”
“是的,在教育部走廊上我还摸过它呢。”
“如果是在街上丢的,我们总听得见声响,一定是丢在车里了。”
“是的,很可能,你记得车的号码吗?”
“不记得,你呢,你没注意?”
“没有。”
他们惊惶地面面相觑,末了,路瓦栽重新穿好衣服。“我去,”他说,“把我们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看看会不会找着。”
他出去了,她穿着那件参加舞会的衣服,连上床睡觉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倒在一把椅子里发呆,精神一点也提不起来,什么也不想。
七点钟光景,她丈夫回来了,什么也没找着。
后来,他到警察厅去,到各报馆去,悬赏招寻,也到所有车行去找,凡有一线希望的地方,他都去过了。
她面对着这不幸的灾祸,整天等候着,整天在惊恐的状态里。
到了晚上,路瓦栽带着瘦削苍白的脸回来了,一无所得。
“应该给你的朋友写信,”他说,“说你把项链的搭钩弄坏了,正在修理,这样,我们才有周转的时间。”
她照他说的写了封信。
过了一个星期,他们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了。
路瓦栽,好像老了五年,他决然说:“应该想法赔偿这件首饰了。”
第二天,他们拿了盛项链的盒子,照着盒子上的招牌字号找到那家珠宝店,老板查看了许多账簿,说:“太太,这挂项链不是我卖出的;我只卖出这个盒子。”
于是他们就从这家珠宝店到那家珠宝店,凭着记忆去找一挂同样的项链,两个人都愁苦不堪,快病倒了。
在皇宫街一家铺子里,他们看见一挂钻石项链,正跟他们找的那一挂一样,标价四万法郎,老板让了价,只要三万六千。
他们恳求老板,三天以内不要卖出去,他们又订了约,如果原来那一挂在二月底以前找着,那么老板可以拿三万四千收回这一挂。
路瓦栽现有父亲遗留给他的一万八千法郎,其余的,他得去借。
他开始借钱了,向这个借一千法郎,向那个借五百法郎,从这儿借五个路易,从那儿借三个路易,他签了好些债券,订了好些使他破产的契约,他跟许多放+++的人和各种不同国籍的放债人打交道,他顾不得后半世的生活了,冒险到处签着名,却不知道能保持信用不能,未来的苦恼,将要压在身上的残酷的贫困,肉体的苦楚,精神的折磨,在这一切的威胁之下,他把三万六千法郎放在商店的柜台上,取来那挂新的项链。
路瓦栽夫人送还项链的时候,佛来思节夫人带着一种不满意的神情对她说:“你应当早一点还我,也许我早就要用它了。”
佛来思节夫人没有打开盒子,她的朋友正担心她打开盒子,如果
发布于:2025-04-19,除非注明,否则均为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